第92章 城-《我就是这般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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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去嘱咐一下你家的下人,班婳想说自己该回去了,但是看到容瑕那失落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变了,我会陪你一会儿再走。

    容瑕顿时笑了,他本来就长得极好看,苍白的脸色,加上虚弱的微笑,让班婳想到了被欺负的小奶狗,可爱又可怜。

    她迈出去的步子收了回来,转头对杜九道:你现在就去让下人重新准备一个干净的房间,屋子里不要摆花花草草,也不要用熏香,只要敞亮通风就好。

    是。杜九忙领命退了下去。

    婳婳懂得真多,容瑕笑着抓住她的手,有才有貌,真好。

    有貌我承认,这才班婳见他又不老实,把手抽了出来,你就不要夸了,我自己听着都觉得不好意思。

    有能便为才,不是懂得诗词书画就是才,容瑕义正言辞道,谁规定说,才之一字,只包含这些?

    班婳觉得,她有没有才不敢确定,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容瑕想要夸她的时候,就不愁找不到理由。

    这样识趣的好儿郎,她还是很欣赏的。

    容伯爷,姐。在门口站了半晌的班恒终于忍无可忍的走了进来,他看到容瑕抹了药膏却没有缠纱布或者绷带的后背,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背上都没一块好地儿了,陛下究竟下令打了他多少大板?

    伤成这样,怎么没有把伤口包裹起来?

    班婳看了眼容瑕后背上厚厚一层的药膏,或许是为了伤口好?

    这伤我看着都觉得后背疼,班恒往后连连退了几步,容伯爷,我还是在外面等着。他胆子一直都不大,这个时候也不要颜面了,顶着发麻的头皮,转身就往外走,仿佛再多看一眼,这伤口就要转移到他身上似的。

    舍弟胆子有点小,班婳干咳一声,并无恶意。

    容瑕轻笑:我知。

    班婳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痒的耳朵,转移话题道,你说,太子会不会被人算计了?

    容瑕移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班婳:或许是,也或许不是。

    那太子现在怎么样了,他现如今本在监国,结果出了事,陛下身体又不好,朝中大事还能交给谁?

    陛下与皇后膝下不止太子一子,容瑕叹息,没了太子,还有二皇子。

    二皇子?班婳皱了皱眉,他性格冲动,睚眦必报,哪有治国之能?

    婳婳,容瑕无奈苦笑,他能不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已经不再信任太子了。

    一国的帝王,中风瘫痪在床,本是巨大的打击。哪知道现在宫外又传出太子仁德英名,连当今陛下都不及的话,这些流言传到陛下耳朵里以后,就成了陛下心头的一根刺,结果这根刺刚扎进去还没来得及拔出,又传出太子与后宫妃嫔私会,云庆帝如何还能忍?

    男人的地位名声自尊都被一个人夺去了,处于病痛折磨中的云庆帝,心情如何能平静下来?

    云庆帝根本不去想太子是不是被人算计,他只会想到自己身为帝王的尊严,被人挑衅了。

    而他他与姚培吉不过是陛下发泄怒气与羞恼的由头,一块兜住他颜面的遮羞布。太子与后妃私会的事情虽然不会传出宫,但是监国的人选,却必定会换一个。

    若是二皇子监国,会不会对你有影响?班婳记得,二皇子似乎与容瑕并不太对付。

    这大概是情敌看情敌,分外眼红?

    二皇子喜欢石飞仙,而石飞仙喜欢的是容瑕。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似乎才是笑到最后的赢家,因为容瑕的未婚妻是她。

    大约是这样吧?

    即便不是二皇子监国,我现在这样也是无法上朝的,容瑕淡淡一笑,我病了,只能养身,朝上的一切事务我是有心也无力。

    班婳见他这样,以为他是在难过,于是劝慰道:这些你别放在心上,京城里一些人的嘴巴也不爱闲着,若是有什么难听的话传出来,你不必太过在意,一切东西都不如自己身体重要,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养伤。

    我并没有难过。容瑕笑意未消,富贵如烟云,抓不住摸不着,所以我并不在意眼下。

    你能这样想就好。

    班婳松了一口气。

    君子就是君子,视富贵金钱如粪土。不像她,只要想到四年后她的爵位没了,就觉得整个人难过得都快喘不过气。

    不得不承认,人跟人的心性,差距还是巨大的。

    只可惜,原本准备休沐就跟你一起放纸鸢的,容瑕看着门外的阳光,待我痊愈的时候,京城的天气就要变得炎热难耐,再放纸鸢就不合适了。

    没事,等到秋天的时候再放也一样,班婳劝道,纸鸢年年都会有,这都是小事。

    容瑕嘴角弯起,犹如初春的阳光,温暖又不会让人感到炙热。

    班婳劝慰容瑕的话并没说错,在容瑕挨打的第二天,太子便病了,朝堂上由二皇子来监国。容瑕与姚培吉递上去的祈病休养折子,二皇子连挽留都没有,直接便批复了。

    有人见到朝堂这个架势,觉得容瑕定是被圣上厌弃了,不然二皇子为什么会如此直接就让容瑕休病在家,连个假意挽留都没有?并且还在吏部与户部找了什么代尚书,暂时顶替了容瑕与姚培吉的职位。

    重要的是,现在是暂时顶替,再过一段时日,谁知道是暂替还是真的替代了?

    一些与容瑕明面上关系还不错的人,便开始渐渐远离他,这些人在容瑕受伤后,从未上门探望过。

    此事过后,班家再次沦为京城的笑柄,外面传言各异。什么自以为找了一个好女婿,谁知道这个女婿一朝失势,连尚书的职位都快保不住了。朝中有爵位的人不少,没有实职空有爵位,在这个京城里,还真算不上什么人物。什么乐极生悲,看他们还怎么嚣张云云。

    就连一些曾经自称心仪容瑕的女子,这个时候也都不再提及容瑕这个人。好看的美男虽然重要,但是地位更重要,谁会跟自己的荣华富贵过不去呢?

    更可况没了容瑕,还能有李瑕张瑕王瑕。只要富贵,就不愁这些。

    所有人都在观望陛下的态度,不敢轻易接近容瑕。

    这个时候,唯有班家毫不畏惧,捧着一颗傻大胆的心,常常送东西到成安伯府上。

    所有人都认为班家在作死,直到半月后,宫里果然下旨召见班家人,而且福乐郡主的名号赫然在圣旨之列,是邀请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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