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师徒-《第一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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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先生,只是抄过,并未看懂。”

    “那你可要跟我学一学。”

    他带走了许南,赐名许澄宁,作为这半生来唯一一个学生。

    而这位学生的天赋也确实一次一次地令他震撼。读过的书过目不忘,教给他的举一反三,总能切住要领,经世策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学得精,比自己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不止一次地感慨,有些人便是天选的骄子,那样惊人的天资聪慧,真是旁人十辈子也学不来的。

    他心里正暗暗夸自己的学生,却听见小徒弟倔头倔脑地说:“所谓母慈子孝,母不慈,我自然也是个歹竹。她若不仁,待我弟弟大了,我就单独分出来。”

    燕竹生挑眉:“还有所谓高徒见名师,近墨者黑。你是个歹竹,那为师是什么?”

    许澄宁摇头晃脑:“自然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啦。”

    插科打诨闲聊半晌,许澄宁自告奋勇地给先生煮了一碗面,趁着燕竹生半眯着眼吃面的时候,向他请教春闱的事宜。

    燕竹生没有考过科举,但历年进士的文章却看了不少,简单提点几句就把徒儿轰走了。

    许澄宁回城后径直去了陆家的商铺,她早与李少威约好了在这碰面再一起去京畿府核对考籍。陆昌是个好热闹的,也闹着要跟着去。

    “先生说,近年南地频发天灾,民生凋敝,圣上重视民生实务,不喜空谈,少卖弄之乎者也,要务实言之有物。四书五经必不可少,但更要在时务策上下功夫。”

    论诗词文采,李少威在同科举人中也能属中上游,但在策论上就远远比不上有四年游学阅历的许澄宁了。与许澄宁同窗后,他的策论也明显较从前进了一大截。

    许澄宁一边走一边跟李少威说着,走到长街中央被乌压压一群人堵住了去路。人群里热闹得很,嗡嗡作响,还有高喝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何曾碰过她,你们血口喷人!”

    “睡了还不承认!芙蓉楼头牌的姑娘从来卖艺不卖身,秋芙姑娘可是安王殿下相中的,你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从我们殿下手里抢人!”

    “清者自清!在下从不认识什么秋芙姑娘,那日也不过一面之缘……”

    许澄宁三人没想凑热闹,刚要从一旁绕开,不知是谁动了手,人群里突然飞出了一名穿着月白衣衫的年轻男子,好巧不巧扑到许澄宁身上。

    许澄宁啊呀一声摔在地上,手肘和后腰都狠狠磕了一下,胸骨也是一阵钝痛。

    “阿澄!”

    李少威和陆昌忙把男子推开,小心翼翼地把许澄宁扶了起来。

    许澄宁一脸痛色地扶着后腰,年轻男子顿时愧疚起来:“啊……我,我不是有意的,抱歉……我送你去医馆吧。”

    “姓梁的你休想跑!今日不给个交代,定叫你们平襄侯府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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