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等到杨戬带着巫雁、戴礼回到均陵之时,自追击之时已经过去了五个时辰。 均陵的丹河之畔一片狼藉,各种法术对轰后留下的残骸无一不昭示着,这里就在不久前发生过一次惨烈的战斗。 地面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狐狸尸体,小的如貂一般大小,长有一尾,以棕、白居多,最大的狐狸有成年猛虎大小,后生三尾,皮毛鲜红。 戴礼面露绝望,鼻尖微微耸动,一股血腥味直冲脑门。 在其他二人的注视下,戴礼轻轻拨开地上散乱的草叶,捡出一枚碧绿色的鳞片,双手颤抖的将其递给了杨戬。 “呜呜,戴礼啊戴礼,我就是个猪脑子,居然还能被人调虎离山,主君让我负责警戒,我却未能尽到职责,是我害了他们啊!” “嗯哼,狗脑子也不比猪脑子聪明多少,这可是三尾妖狐,修为远在你之上,其实如果你不追,说不定此时地上躺板板就是你!” 听着巫雁的嘲讽,戴礼勃然大怒:“妖女,你是在找死吗?” 杨戬急忙岔开二人,有些头疼的揉着眉心,一天用了好几次天目,他的精神也像是一根绷紧的麻绳,眉目之间透露出一丝疲惫。 “够了,不要内乱,至少巫雁姑娘帮过我们,你现在冷静下来,好好感知一下胡雷和玉麒麟的位置,胡雷是截教门人,早先就已经布下了四象法阵,他还有身外化身,不至于惨遭毒手。别看玉麒麟是主君的坐骑,人家也是上古瑞兽,铜皮铁骨,一般人轻易不可破其防,你静下心找找,他们应该就在附近。” 戴礼伸手指了指巫雁,后者撇了撇嘴,两人倒是没了继续针锋相对的心思,各自散开,运用手段勘察着战场。 空气中还有燃烧草木后的焦灼,混杂河岸两边的水汽,气味太过杂乱,戴礼有些懊恼,竟一时无从下鼻,闻不出个真切。 就在他焦急的抓耳牢骚之际,敏锐的听觉让他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声音,他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人在微弱的抽泣。 戴礼大喜,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对着一处铺满杂草的荒地就手脚并用的挖了起来,巫雁见状也是立刻围了过来,玉手一挥,一只蝼蛄便从手上甩出,迎风便长作牛犊大小,飞快的刨地。 下至一丈深处,一处用枯枝架起的土坑印入眼帘,惶恐不安的子衍嚎啕大哭的拍打着浑身伤痕累累的玉麒麟。 “有妖怪!有妖怪啊!!” 戴礼拨开泥土,坑洞人两人一兽俱在,只是除了子衍浑身淤泥臭不可闻以外,玉麒麟鳞甲俱碎,有气无力的昂扬着龙头轻声悲鸣,显然是受伤不浅。 最惨的还是胡雷,躺在坑洞里一动不动,若不是还能感应到他微弱的心跳,杨戬还以为这个化身百千的截教门徒就此陨落。 “究竟是怎么回事?外面那些狐狸是什么情况?” 子衍见到是杨戬几人回归,安全感瞬间回归,抱着杨二郎的大腿就撒手不放,原本的轻声抽泣立刻变作放声大哭,其声之凄厉,听着好像挨打的是他,不是胡雷和玉麒麟一样。 “哇~~~你们怎么才来啊,好多狐狸,漫山遍野都是狐狸,他们会吐火,会吐冰,硬生生的在法阵外面轰击胡雷三個时辰。” “对了,胡雷,你们快救救胡雷,那只三条尾巴的狐狸似乎是能感应到他的移形换影,每次都能精准在无数分身中找到胡雷的本体,要不是玉麒麟大哥主动挡在我们身前,伱们现在就只能看到我和胡雷大哥的尸体。” “呜呜呜~~~,追什么追啊,你们家孟伯侯没教过你们什么是穷寇莫追,他打仗的时候最喜欢声东击西,你们咋一点记性都不长啊!” 问清楚事情原由之后,便无人再去理会子衍的埋怨与牢骚。 杨戬自怀中取出疗伤丹药替胡雷服下,见着让身上诸多入肉见骨的伤痕,不禁有些动容,他也是第一次认识到求仙问道的凶险。 以前在山中没有仇敌,没有多少生死争斗,感受的是岁月静好,出山以后和师弟、师妹们闯荡天下,也遭遇过不少麻烦,可是找他们麻烦不过都是些凡人,稍微有点手段总能逢凶化吉,见招拆招。 入南疆才短短十几日,这里的战斗是既分生死,也决高下,凶险程度远超同门间的互相切磋。 以前跟随师父在玉虚宫听天尊讲道时,也有不少同门说截教门徒都是一些披毛戴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不识礼教,不讲尊卑,全无礼义廉耻。 可到了孟稷,接触到不少截教仙之后,他却明白了另外一个道理。 人不能只听信道听途说的东西,想要去定义的一个人,或者一类人,终究是要眼见为实,去感受,去结交。 正如眼前的胡雷一样,若是丢下子衍不管不顾,凭借他万千身外化身之法,怎么可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孟稷之风,吹拂过的是众生,而非一人或者身居高位之人。 “只可惜玉麒麟也身受重伤,没办法及时将胡雷带回去,就地扎营,我来替他稳住伤势,等鹏鸟接回越国使者之后,再让鹏鸟将伤员带回孟稷。” “巫雁姑娘,我等皆是第一次来南疆,人生地不熟,难以寻找到臂助。您既然能够出手相助,说明我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杨戬斗胆请求,不知是否可请灵山巫族助阵,襄助我主孟尝一臂之力。” 巫雁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俊朗的男子,手指不停的卷绕着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笑着问道:“你确定你能替你主君下决定?” “我主贤明,姑娘和族人若能襄助,我们便是朋友,我主仁义,从不曾辜负、亏欠过朋友。” “呵呵,话说的可真漂亮,不还是马后炮吗?我费尽力气去请人,结果你和我说只是朋友,嘁,朋友能值几颗金子?” 巫雁似乎有些不屑,背过身子,嘴里叼着一根干枯的杂草,显得有些无所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