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阿父,我等为何不直接全歼了他们,只需要我独门炼制的毒痘出马,保管叫他们有去无回。” 余化龙斜瞥了一眼自家最小的孩儿,同时也是最争气的孩儿,沉声解释道:“呵,你比孟稷伯还厉害吗?孟稷伯再三强调,各军各取所部,稳打稳扎,每一环都必不可少,稷伯的军法可是功过不相抵,你考虑清楚。” “可是我们就这么放任他离开吗?” “那不然呢?困兽犹斗,将死之兽最是凶狠,等你以后为主将后就能明白,有时候能打胜仗很重要,但是能让自己人活着打胜仗更加重要。” 说罢,两人便眼睁睁看着黎梧带着剩余的人再度往外圈逃蹿,然后余化龙强势的用盾甲冲锋,暴力的将长队挤断,留下玄夷所部。 “盾甲上前,箭雨覆盖。” 一波波分段射击的弩箭与仰射的弓箭像是倾盆大雨,落地之后寒芒溅出血花,绽放生命的芳华。 剩下的东夷大军不敢回头,只能咬着牙跟着前方伟岸的首领,拼了命的往前冲,目光茫然的眺望着东方的白云。 这一支饱受苦难的东夷大军,一路经历数次拦截,数次追兵咬尾,一路跌跌撞撞的冲破商军与东鲁的联合封锁。 刚翻越一座高坡,便见到昔日被黎梧压着打的东鲁人从东南方袭来,一阵拼杀过后,又穿过一片半身高的草地,一向被东夷瞧不起的徐国军队也嗷嗷大叫的爆发惊人战力,痛打落水狗。 一路拼杀,一路减员。 渐渐的,黎梧也慢慢的反应过来,自己看似高歌猛进,连破数阵,可是他身边跟随的人却越来越少。 从大营出来为止,少说也遇到了十几波敌军,每一波商军都特意放他突围,错开精锐,刮下身后的友军,就像是切肉一样,一点一点的切碎整块肉排,直到最后只剩下最难啃的那块带骨肉。 等到了山地的边缘,迎接黎梧的,不是逃出生天的喜悦,前方出山的山谷处不知何时,已经聚集起一大片旌旗,等待他们的是以逸待劳的商军主力。 绝望袭来,饶是不停给大军打气的黎梧此刻都忍不住沉默了。 旌旗招展,阵型严明,遥遥可见策马执戟者正是大商之主,帝辛,中军大纛之下则是在秋霜时节摇着羽扇的狡诈者孟尝。 黎梧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大商混乱的君臣关系犹如他混乱的内心。 一切都来的太快,太快,一向自诩智者的他,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决定死守关隘时开始,就一直处于被动之中。 黎梧后悔,如今的局面还不如在商军刚到,立足未稳时直接决战来的痛快,不一定打的赢,但绝对不会被那个小儿欺负成这样,丢人又输阵。 狭路相逢勇者胜,他只是轻轻的一步退让,结果孟尝得寸进尺,一套奇正相合的组合拳直接把他打得晕头转向。 黎梧凄凉的望着身后不足万人的军队,龙夷不见了,赤夷、玄夷也被留在了身后,只能听见弱不可闻的喊杀声。 三十万大军过淮河,如今身后万人不到,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方绽到底去哪儿了?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啊!” “平灵侯,你在哪儿?你说好的前后夹击,你究竟在哪儿?我恨啊!” 其实他心里清楚,不是平灵侯来得不及时,是东夷败的太快。 看着在阵前踌躇不前,一身狼狈的黎梧,帝辛郑重的从恶来手中接过一把斧身暗红,斧刃闪烁着鎏金的战斧。 斧身上煌煌王者之气迸发,随着帝辛的抓握,周围之人仿佛见到一只玄鸟在高空中引颈高鸣。 “尝,英雄不死于卑贱之手,此人值得寡人一战,孤要亲手摘下他的头颅做酒器,给予他最大的尊重!” 孟尝挑着眉看向大王,这算是什么体面的事情吗? 好像是有点,至少不是什么人的头盖骨都配做大王的酒器,至少袁福通和苏护就没有这个待遇。 孟尝也没有忤逆大王想法的心思,事到如今,黎梧本人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他活着,回了淮都也不过是一个失去支持的旧王,东夷喜欢强者为尊,能重新稳住阵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当然,死掉的淮夷王也是一种不错的结局,至少这个人还是蛮有魄力的,未来反应过来变得隐忍蛰伏,也会有不小的麻烦。 “孟尝,恭祝大王旗开得胜,武运昌隆!” “哈哈哈,好,还是你小子懂我心意。”帝辛跨上战马,手中神斧指向黎梧,大声喝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