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的规划,一群人也领了任务各自忙去。只是刘君墨还有点蒙蒙的不知道高翰文在打什么哑谜。 这个哑谜是必须的,如果不打,将来推行纸币就没什么机会了。难得找到机会欺负一下古人。虽然很多人懵懂有些苗头,但只要不点破将来施政起来就顺利得多。 在限时的最后一天,高翰文赶紧抱着自己这破破烂烂家当,主动去了织造局。 这态度,放谁也不敢说不端正。 “稀客稀客,高大人准备好了?”吕芳转了出来,态度却甚是和蔼。 “高大人先坐,咱家先让这几个干孙子清理一下” 吕芳指挥这几个之前被钟太监打击的四个杨金水的干儿子去书房勘验抄阅。 这事,之前杨金水进京时就干过,四个人是门儿清。 只是这次的资料更多了一些,有些还破破烂烂的,生怕弄坏了。 吕芳转出来,高翰文又把自己最关键的《驳炮打孔圣人一文》拿了出来。 “你,你怎么敢?”吕芳愣了两三刻后震惊地说道。 好在不会英语,否则多半得来一句how dare you。 “怎么不敢,如果这皇上都不信我等变革的公心,那也只能当时也命也了”高翰文感叹一句。 “高大人,你也别公心,你但凡公心就该亲赴京城主持变法了。你的智慧我是佩服的,虽然我也看不懂你。但你该是知道张璁变法的。难得你觉得当今圣上不够信任张阁老?” 吕芳对高翰文怎么说,最大的问题是觉得你自保有余而决心不足。这一感觉之前跟嘉靖一起看资料时基本是扑面而来。 “你不明白的。我们追求的是必然世界。所以,即使我失败了,有的是人成功的,我并不着急”高翰文轻松地说道。 “是啊,别人成功你不介意,哪怕不是大明成功了你也不介意。你对朝廷的忠义呢,你也是学儒学出身的,何至于如此。你又如此,让皇上如何相信” 吕芳对高翰文这个态度其实是明白的,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 “天下学问多为私藏。现在下官整理出来,竟然已有百万字之多。未整理着散落各处更多。吕公公,你该不会是觉得就我一个人看出了朝廷的弊病,有改革的良方吧。 下官不过南下以来,多有结交才习得些许学问。而那些累世传承的人家,各有家学,怎会不如我这半路出家之人。谁忠义,谁不忠义,就这皇上该是能够掂量得出来的”高翰文也不退让,反而顶了回去。 “看不懂你,说你怕事吧,你刚刚又言语不弱。说你不怕吧,你却不愿亲自去主持变法。算了,我也老了,要不然也不会安排到南京了” “织造局今年收益净利该有三百万两。你那个记账方式不错,我起初一直不懂。知道这几日亲眼看见确是明白了。另外织造局还有各商人的存银一百万两。东边的东城区千户所的钢铁冶炼竟然也得了三十万两。杭州商税累计一百万两,分朝廷二十万两。古之民不加赋而国用足也不过如此。” “不错。你确实有硬气的本事。由得你们年轻人吧。我今日晚些就把这些加急发往宫里。” 吕芳说完又顿了一下 “有个事得跟高大人打听一下。现在由织造局主持中外通商。杭州、广州红毛鬼最是繁多。最近听广州那边有青楼女子接连暴毙。死者身上多有糜烂。好些士绅羞于见人,却是何事?杭州这边近来也有了相似案子。高大人可有过问”吕芳说完了正事,转入闲聊模式。 “哦,还有此事,下官却未听闻。回转府衙立刻找下辖县官问问。吕公公从何得知?”高翰文对吕芳这个神转折搞得也有些意料之外。还以为吕芳会再聊些有深度的治国道理呢。 “前面杨文部不是下南洋吗?其在广州修整十天。竟然有多名军官也得了此症,随军的那个发配军医却是以前的御医刘忠正,其在京城诊治鼠疫都不在话下,竟也无能为力。后来才查出广州已然多起病例。只是男的不好说,只能眼见着子孙根溃烂。涉事的女的却被老鸨怪罪,往往一死了之。现在杭州也有零星。” “广州、杭州,皆是通商之城,你该知道应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