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水越来越深-《傲娇系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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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树皮似的老脸之上尽是郁结之色。
一种莫名的激动在秦芳薇心头翻涌着,关于她的身世,迷雾重重,如今总算是找到一个可以理清一切的知情人了。
“一居师父,我能问一下我生父生母叫什么吗?”
她发现自己说这话时,声音在剧烈地颤抖。
傅禹航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的心情无比激动,不自觉地伸手拢了拢她的肩,在一居投递来疑惑的眼神时,补充说明道:“不久之前,秦先生不幸过世,没来得及和芳薇说起她亲生父母的事,所以,她对于自己的身世非常困惑,这是我们今天到访的一个主要原因……”
“阿弥陀佛……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小施主,凡事节哀……”
一居双手合十,念了几句经。
“一居师父,可否告知一下我父母是怎样一个出身?”秦芳薇无比急切地又问了一句。
一居师父看向一眠:“一眠,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有事要和这位小施主详说。”
“是。”
一眠退下,把门掩上,室内便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他是你的什么人?”
一居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傅禹航身上:气骨刚硬,身形精健,目光锐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我丈夫。”她想都没想就作了回答,“大师可以和我说的,就可以和他说,请直言相告……”
听到这种不假思索的回应,傅禹航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勾。
“原来小丫头都已经嫁人了……”一居一听,又用挑剔的目光审视了一番傅禹航,最后笑了笑,“你父亲要是还在的话,看到如此女婿,应颇为欣慰。”
他喝了口茶后,才继续往下说?:“现在,来说说你父亲吧……他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彦字,老僧认识他时,他还是破小孩。后来,他因为练了一身好功夫,被招进了部队。据说入伍之后,他混得很不错,极受上级看重……”
秦芳薇瞪大了眼:原来她的生父竟是个军人,原来养父留下的照片里面那个陌生人,以及阿海找来的那个棋友欧阳彦当真就是她的生父。
好极了,她终于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了……
“那后来呢……”她紧跟着问下去。
“后来,他被委派至境外做卧底,但遭遇了背叛,一组八名队员全都出了事,而且他被指认为内奸。他的一个直接上级因为他而被斩首,另一个身负重伤。”
这些是绝对惊人的内幕,二十七年了,一居从没和任何人提起过。
秦芳薇听了,不觉呆了好一会儿。
傅禹航的眼睛则眯了起来,如此机密的事,有些连他都不知道,这一居竟知道得如此清楚?
“一居大师,既然欧阳彦是被委派到境外做卧底的,想来这是机密的事,您是怎么知道的?”
“阿彦出事之前曾落脚西山寺,那回,他曾与我说起过这些事。那时他遭人陷害,被多方追杀,自觉生机渺小,就告知了老僧这些旧事……”
这话听着好像也说得过去。
“那我母亲呢?她叫什么?如今可还健在?”按下心头凌乱的情绪,她再次发问。
“小施主的母亲姓燕,单名一个铃字,现在还健在。关于她和你父亲是怎样一个故事,她是最有发言权的。等明天天亮,老僧就让一眠去把人给找来……”
这话一出,秦芳薇惊喜地叫出了声,双眼跟着发亮:“您的意思是说,我生母还活在这世上?”
“对……就在西山镇上……当年,阿江把你带走时没说把你送到了谁家,后来阿江又失联,以至于你生母找来后无处去找你,只得在西山镇上定居下来,就盼有朝一日你可以找来……对了,燕铃至今未婚,一直在等着你父亲回来,可惜啊……唉……”
叹息声让人听了无比揪心。
但不管怎样,这总归是个天大的喜讯。
她转头冲傅禹航露出了欢喜的笑容,眼睛亮闪闪的,特别好看。虽然她早已成年很多年,虽然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不需要母亲的呵护,可是,母亲还活着的消息于她还是一件非常激动的事。
“我……我能马上见到她吧……”她有点等不及了。
“今天不可能了……上周她出去旅行,明天才能回来……”
秦芳薇有点失望,但是,这总归还是值得期待的。
“那就只能等明天了……其实不瞒大师您说,今天我们来,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东西想向您索要……”
傅禹航把话题拉到了他们此行的第二个目的上?:“那就是,二十五年前,薇薇的生父应该有留下一件特别重要的东西在这里,现在,我们想把它取回。”
这话一落地,几丝复杂的情绪顿时在一居大师脸上浮现,他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了扫,神情是无比谨慎的:“秦先生过世前既然没提到薇薇的身世来历,那就肯定没对你们说起过小彦留下什么东西这件事……老僧倒是好奇了,你们是怎么知道小彦有寄存东西在我这边的?”
这话等于是一种默认。
“我养父是被人害死的,之后我和禹航也曾遭遇过袭击,就昨天,我的养母也惨遭杀害……他们想要一件我养父留下的东西,而我们是根据养父所留下的线索才凭着这幅字查到了这里。所以,我们相信,那件东西肯定在你手上,还请一居大师赐还。我相信,那件东西可以帮我们查清真相……”
谁知,一居却沉沉发出了一阵叹息?:“你养父临终前没说过吗?这件事,不宜深查。”
他居然也是这样一种语气。
秦芳薇讶然,想当初,养父秦牧也曾这么说过。
“为什么不宜查?”她困惑,脱口而出。
“但凡查这个案子的人,全都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你们要是想往下查,就会担上随时随地丢掉性命的危险。再加上你们现在又被人盯上了,就算知道了,你们知道找谁去申诉吗?又如何能确定你找的那个人公平公正,会帮你们把这么一桩尘封多年的疑案翻出来,查一个水落石出?”
显然,一居大师知道那案子牵扯很广,所以神情才会显得那般沉重。
“大师,我只能这么说,这件事,不光牵扯上了我养父母的死,更关乎我生父,还有阿江叔叔的失踪之谜,若不查清楚,我会永远活在不安当中。所以,我和禹航已经立志,誓要将它查个清楚明白……不到黄河不死心,这就是我们的决心。”她语气无比坚定地表明心志。
“好,既然你们有如此决心,那老僧就把东西交还给你们……跟我来……东西不在这里,在寺里,我们这就去取……”
他领头走了出去,无比消瘦的身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看上去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倒下去。
待出了门,下台阶时,秦芳薇想上去扶一居大师,不过守在外面的一眠先一步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他:“师父,这是要去哪儿?”
一居不说,只是很认真地往前走。
回去的路程和来时是一样的,用时却多了一倍,因为一居大师太老,走得很慢很慢。
待入了山寺,他往一处古色古香的阁楼而去,那是寺院的藏经阁,阁门是锁着的,一眠把管阁楼的和尚给叫来,开了锁,亮起了灯。
进去后,一居大师往一处小阁层爬去,指了指一只锁着的大箱子,说?:“把这个箱子取下来。”
傅禹航上前帮忙,摸到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想来它搁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已经很多很多年了,上头还上了锁,都已经生了一层铁锈……
“东西不在箱子里,在上面的墙洞里,一块大砖压着,底下有一个木盒子。小伙子,你上去把它取下来。”一居指着傅禹航说。
“好。”
傅禹航将这个笨重的箱子靠边放好,跳上去,果然看到刚刚搁箱子的地方底下有一块大方砖,可以移动,费了好一番劲儿才将它撬起,里面果然有一个木盒被封在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
他取出东西,跳回阁层,把那脏兮兮的袋子扯掉,露出木盒,上面还上了锁。
“大师,锁着呢,有钥匙吗?”他问。
“有……”一居从脖子上挑出了一根红线,上面挂着两枚钥匙,挑了那枚小的递了过去。
傅禹航接过钥匙插入锁孔,木盒开了,这同时预示着尘封二十几年的秘密即将重见天日。
“一眠,你到外面去守着。”
一居再次把一眠遣了出去,这种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而且个中关系涉及得太广,知道的人实在不宜太多。
“是!”
临走时,一眠冲傅禹航手上端着的盒子瞄了又瞄,挺好奇那里面放着什么东西,居然藏得这么好。
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合上,室内恢复了寂静。
“我们下去,坐好了,你们好好看,不明白的再问,我知道的,会尽数告诉你们。”
一居抓着扶手往下走,秦芳薇忙上前扶他下台阶,然后往边上阅读区的竹桌竹椅走去。
傅禹航紧跟其后,三个人坐下,一眠靠在藤椅上,秦芳薇看着铁皮盒子。
盒内躺着一个丝绒袋,里面方方正正地鼓着一大块,傅禹航找到口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到桌面上,是一牛皮笔记本和一牛皮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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